作者:林小春 (湖岭头革命历史陈列馆)
据霞浦党史资料记载,福霞县委迁往湖岭头办公的时间为1935年9月,但我认为这与史实不符,本人从以下四个方面史料推断,应为1935年1月至3月。
第一、从闽东人民革命斗争时间梳理上看:
福安中心县委为了迎接全区武装暴动,把革命推向高潮,于1933年12月,在福安松罗孟尾村成立中共福霞边区委员会,随后秘密组建福霞边区第一支红带队等革命武装。1934年1月中旬,福霞边委受到反动民团的袭击,在孟尾村畲族群众的极力掩护下,闽东革命党领导人叶飞、詹建忠、詹如柏和柏柱洋三杰(施霖、张少廉、张宝田)、边委书记郑宗玉以及委员罗富弟等人安全脱险。为了安全起见,福安中心县委决定将福霞边委迁往松罗牛落洋村,后又迁往松罗岭头村,并更名为中共福霞县委。4月,原边委书记郑宗玉调任霞鼎县委书记,由张宝田接任福霞县委书记,8月至10月,曾志任县委书记。
1934年9月上旬,敌人进攻福霞县委,福霞县委再次迁往金溪乡一带(金山、南溪村合并为金溪乡,霞浦碑坑、双牛望月、后樟等地也属这一带)。福霞苏区全盛时期下辖福安境内8个区,霞浦境内的小南区(盐田南塘),下西区(杯溪上村)、湖岭区(崇儒湖岭头村)、上西区(当时柘荣属霞浦),后迁柏洋陈墩,共12个区委,157个支部,约700名党员。1934年9月21日,国民党新十师三团进犯柏柱洋,10月15日,新十师二团再次进犯柏柱洋,闽东革命首府失守。闽东独立师从周墩回师福安二度攻打溪柄、柏柱洋均未成功,福安中心区只好转战于敌人力量较为薄弱的霞鼎地区。
1934年10月,国民党福建省保安团从福安开来“进剿”霞浦盐田的五斗、三斗等畬族村,烧毁房屋14座。同年11月,敌人又到笊篱、龙潭、后樟等村。同月,敌人第二次进入五斗村,全村房屋被烧毁得片瓦不留。国民党省保安团在霞浦王高店、石亭、笕下、西胜、龙潭、五斗一带强迫群众为其修筑炮楼,分兵把守,烧杀并举。
1935年1月,闽东特委,苏维埃政府以及安德、福寿、福霞、安福等县委办公所在地相继被敌人占领。1935年2月3日,县苏机关在松罗周坑召开秘密会议时遭国民党军队包围,战斗中,县苏维埃政府领导牺牲,县苏解体。
从上述史料来看,足可说明,这个时期福霞县委驻地不可能在金溪一带。
第二、从湖岭头村革命斗争史上看:
湖岭头村地形特殊,北靠平岗顶、花尖山,四周沟坑深为100至300米不等,树林密集,进可攻,退可守,善于隐蔽,撒退,伏击。村庄小,房屋集中,远离相邻村庄,资源匮乏。国民党占领湖岭头后,留下大部队驻守,长时间给养困难,小股部队驻守,则不安全,占湖岭头三个月的国民党军,于1935年初,撤往石亭符合当时的情况。
福霞县委在张德福等人领导下,与所属的下西区委、湖岭区委的一批同志,在福霞交界的拓溪一带地区坚持斗争。此时作为中共福霞县委下辖一个区委的湖岭头,敌方空虚。因此,1935年1月至3月,福霞县委适合迁移湖岭头所需条件。完店会议后,霞浦西北区域大部分苏区得到迅速恢复,福霞县委驻地应该是很明确的,也很安全,不可能在9月转移到湖岭头。
党史记载,福霞县1935年1月至3月,称福霞中心区,辖3个区:福安溪尾,茶洋一带为一区;孟尾一带为二区;霞浦暗井、双牛望月、西胜一带为三区,地跨福安、霞浦两县,方圆约60里,人口12000人。但没有载明驻地。 湖岭苏区被福安境内称为福霞中心区,除了湖岭头,霞浦别的地方没出现过福霞中心区这个称谓,时间虽不符,但史料恰好吻合。
第三、从霞浦著名烈士彭马城简历上看:
《霞浦苏区概览》记载,1935年1月的一天,水门湖头缴枪的战斗,是时任霞鼎湖岭中心区委书记彭马城率十多名游击队员参加的,在岭头店击毙了2名粮胥,11名国民党兵缴枪投降。
党史记载,彭马城任过湖岭中心区委书记:1935年3月,完店会议,宣布成立霞鼎中心县委,许旺任书记,彭马城任霞鼎县委书记,彭阿年任湖岭中心区委书记。彭马城于1935年8月被捕,9月牺牲。9月,福霞县委迁移湖岭头,彭马城不可能任湖岭中心区委书记。由此,可以肯定,彭马城只能在3月前担任湖岭中心区委书记。
第四、据福安党史记载,1935年9月,福霞县委改为中心区委,设址西牛望月(双牛望月)。福霞中心区恢复后,成立了福霞游击队(又称中心区游击队),队长林大目。据霞浦党史记载,1935年9月,福霞县委转移湖岭头办公,10月,湖岭头沦陷,区委书记刘阿左牺牲,苏区解体。从这史料记载来看,1935年9月,福霞县委转移西牛望月,刚好是湖岭苏区沦陷,福霞县委转移时间。因此,福霞县委转移湖岭头的时间,不可能是1935年9月。
综上述史料,可以证实:1935年1月至3月福霞县委转移到湖岭头,同年10月,国民党发动第二次“清剿”,湖岭苏区沦陷,福霞县委转移到双牛望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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